美国总统大选悬念依然 袁征 经过马拉松式的拉锯战，美国总统大选的两位候选人---民主党的戈尔与共和党的小 布什正在做最后的冲刺，美国的选民们也将在北京时间今天晚些时候投出手中神圣的一票， 以选出美国21世纪的领路人。 　　七种特点 　　千年大选有些不同 　　今年大选结果涉及的利害关系重大，可能影响到未来相当一段时间美国政治的走向。 　　目前，在美国最高法院的9名法官中，自由和保守两派各占一半。下任总统将会任命多 达3名的法官，而且将要任命大量新的联邦地方法院和巡回法院法官。这将直接影响到堕胎 权这个在美国社会中争议非常大的一个问题。此外，新一届国会将直接关系到未来国会选区 的重新划分。因此，其中某一个政党在这次选举中的决定性胜利将为美国政治上的调整奠定 基础，从而使得该党在未来相当一段时间里支配美国政治和政府议程。 　　两党总统候选人都极力朝中间的方向靠拢，以吸引更多的选民支持。 　　用美国大选问题专家托马斯*曼的话来说，就是民主党人有些中左，共和党人则处在中 右。两党总统候选人为了获得胜利，采取了不少实用主义和一些中庸主义的做法。 　　大选时段拉长，成为一种马拉松式的拉练赛。 　　为了具有相当的竞争力，近年来，候选人开始他们的选举组织和筹措经费准备时间大为 提前。 　　1972年，15个候选人中有12个在距离选举年到来之前两个月才宣布参加竞选；2000年 大选中，有6个候选人在1999年4月末之前宣布了参加竞选的决定，到去年9月，所有的候 选人都宣布了参选的决定。事实上，不少人早在上一次大选结束后不久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下一次大选。 　　不仅如此，初选时间也拉长了。2000年大选的初选从1月24日开始到6月6日结束。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州提前举行初选。一些州为了增强自己的影响力，极力提前预选的时间， 最终使得今年的预选时间比往年几乎提早了一个月。时段拉长，不仅使得候选人精疲力竭， 也消耗了巨大的人力物力。 　　此次大选耗资巨大。 　　"金钱是政治的母乳"，深刻地道出了金钱在美国政治中的重要作用。近年来，美国大选 经费不断水涨船高。1996年大选的开支为24亿美元，今年美国各项竞选经费支出已超过30 亿美元，再创历史新高。 　　争夺异常激烈，难分高下。 　　今年大选过程中，戈尔和小布什交替领先。在大选即将来临的情况下，形势依旧一片混 沌。可以说，今年的大选是自1960年以来最为激烈的一场大选。当年，肯尼迪依靠总统电视 辩论扭转了不利的局势，最终以0．2％的微弱优势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今年的竞争是如此的 激烈，以至于有人预测说戈尔可能会在选票上少于小布什，但在选举人票上胜出而赢得入主 白宫的机会。还有人更认为有可能出现两人都获得269张选举人票，最终由众议院投票来决 定结果的局面。 　　出现了有悖常理的现象。 　　近年来，美国经济持续繁荣，犯罪率大幅下降，失业率创30年新低，许多美国人感到更 加安全和富有了，对于目前的状况颇为满意。依照历史经验，在这样良好的氛围下，在位的 副总统戈尔应当可以赢得大选的胜利。然而，戈尔却在竞选中没有获得明显的好处，在多项 民调中落后于对手小布什，甚至有可能失去最后的大选。如果小布什获胜，将会使许多专家 大跌眼镜，也会给人们留下许多反思的东西。 　　第三党作用再次凸现。 　　尽管第三党在美国的政治架构下难有大的作为，但是却能在竞选中发挥独特的牵制作用， 在竞争激烈、差距不大的情况下尤其如此。1992年罗斯*佩罗在大选中赢得了约19％的选票， 牵制了布什总统的得票率。今年绿党候选人纳德可能在密执安、华盛顿等至少8个州影响戈 尔的得票率。尽管纳德的部分支持者有可能在最后关头，转而投戈尔的票，但目前还无从知 晓。 　　内外政策 　　差异缩小区别犹存 　　在国内政策方面，戈尔和小布什分别打着"平民主义"和"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的 旗帜，分别提出一揽子政策。 　　戈尔的"平民主义"路线主要是巩固民主党传统的中下层选民的支持。而小布什则宣扬 "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提出的一些政策已经从保守在向中间靠拢，在社会保障、医疗保 健、教育和经济政策等方面都与民主党候选人戈尔的政策多少有些相似。 　　所谓的"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是对共和党保守主义思想的一种改良，即在坚持保守 主义核心理念的同时，适当做出一定的调和，以便吸引更多选民的支持。在推行政策时，注 重推行有限的政府角色、强调个人担负起责任、强化家庭观念和地方自行控制。 　　在注意到共和党和民主党的立场都向中间靠的同时，必须看到，两党候选人的一些核心 理念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就小布什而言，他还是沿袭了共和党传统的立场，继续支持大幅削减税收、限制政府权 力、反对"肯定性行动"、反对堕胎和管制枪支。这和民主党候选人戈尔的立场有较大的区别， 甚至是截然相反的。小布什政策还是充分体现了共和党保守主义的政治理念。 　　美国民主、共和两党在外交上的总体目标并没有本质的区别，都是为了维护美国的国家 利益、传播美国的价值观、维护美国在世界上的霸主地位。不过，在具体的政策及其侧重点 上，两党还是有着较为明显的差别。 　　从候选人的角度来看，戈尔和小布什都是国际主义者，都主张美国积极参与国际事务， 强调美国在国际上发挥领导作用。两人都承诺要增加国防开支，加强同盟国的安全关系；都 支持自由贸易，支持给予中国"永久正常贸易关系"，支持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等等。不 过，他们在一些问题上的立场有着明显的差异。 　　在军控和建立导弹防御体系的问题上： 　　戈尔支持《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而小布什则反对批准此条约。在导弹防御计划上，戈 尔持谨慎态度，主张建立有限的全国导弹防御系统，不赞成抛弃1972年美苏签署的《反弹道 导弹条约》。小布什强调和平来自于国防实力，积极主张建立导弹防御体系。在他看来，为了 推进导弹防御体系，可以不惜废弃《反弹道导弹条约》。 　　在美国军队应承担的海外义务问题上： 　　戈尔更支持参与"人道主义干涉"；而小布什则主张削减美国军队担负国际维和义务，有 选择地使用美国军事力量，认为只有在美国的利益受到威胁时才能动用军队。 　　在发展同中国关系的态度上： 　　戈尔和小布什都能认识到中国战略地位的重要性，都主张坚持"一个中国"的政策，但 对华态度还是有所不同。戈尔强调继续推进对华"接触政策"；而从小布什的言辞来看，立场 稍显强硬，认为中国是美国的"战略竞争对手"，而不是战略伙伴，宣扬必要时美国将依据《与 台湾关系法》做出"恰当反应"，帮助台湾进行自卫。此外，小布什班子声称要在未来调整克 林顿政府的亚洲政策，着重发展同其盟国特别是日本的关系。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这里所分析的只是两人在大选中表述的立场，但未来能否顺利推行， 还受制于多种内外因素的影响。毕竟，大选中的承诺与实际执行还是有差别的。此外，国会 也会对未来的美国对外政策产生牵制作用，尤其是在一党控制白宫、另一党控制国会的情况 下更为明显。 　　最后一刻 　　谁胜谁负仍难预料 　　根据最新的民意调查，小布什领先戈尔2到5个百分点，但戈尔在纽约、加州和中西部 的一些大州却稍稍领先。目前，戈尔以纽约州和加州为基点，并在美国东北部地区有一定优 势，而小布什在南方各州、西部一些州领先。不过，民调显示，两人的选举人票都在200张 上下摆动。尽管小布什略微领先，但还没有达到当选所需要的270张选举人票。双方在佛罗 里达、宾夕法尼亚、密执安、伊利诺伊等州的争夺可能将决定大选的最终结局。如此激烈的 竞争态势是因为： 　　要求变革的选民和要求继续目前态势的选民大致相当。 　　根据美国广播公司的民意调查，44％的可能投票者认为国家需要一个全新的开始；而46 ％的可能投票者则要求继续目前的发展趋势。 　　两位候选人各有千秋。 　　戈尔和小布什都出生于政治世家，一个是在任副总统，一个是美国第三大州的州长。在 选民看来，戈尔似乎做好了领导美国的准备，具有丰富的从政经验，但是他的诚实和可信受 到了质疑；小布什虽相对比较诚实，但经验上有所欠缺，不少选民认为他还没有做好领导美 国的准备。选民认为戈尔非常聪明，但是不喜欢他生硬、木讷的个性；而小布什虽魅力较好， 但是不及戈尔聪明，不时说错话。美国某著名大报评论说：现在美国选民不知道是选一个言 辞过于圆滑的人上台，还是选一个连话都说不顺当的人当自己国家的总统。 　　"克林顿综合症"直接影响了选民特别是中间选民对于戈尔的支持。 　　许多选民对于克林顿的矛盾心态使得他们犹豫不定。尽管选民对于克林顿政府的工作和 美国目前的经济态势颇为满意，但是克林顿的丑闻阴影依旧笼罩在选民心头。此外，民主党 入主白宫8年，一些选民已经有所厌倦，这自然对戈尔不利，而对小布什有利。 　　目前，还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可能会影响大选的结果。 　　除了绿党候选人纳德的部分支持者会不会在投票时转而支持戈尔之外，一些游离选民在 投票时会不会从自己的切身利益出发，投戈尔的票，也充满悬念。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选 民决定支持谁，而是他们是否决定去投票。依据目前美国经济状况和多数选民的心态，原先 一些专家基于理性的分析认为戈尔将以微弱优势获胜，然而现在多项民意调查显示小布什领 先。最终结果到底如何，我们不妨拭目以待。